小舅走了。 带着他不舍和遗憾走了。这样的心境就如同冬日里阴郁的天气。 这几日气温有所下降,晨练时跑步还不觉天冷,没有寒风。上午去单位交材料,骑着摩托车,感觉就冷飕飕的,寒风钻进胸前,才发觉冬天的真正的来临。 5日至6日,省级文明城市的创城评估检查组正在屏南,街道比平时更为干净整齐。街道旁乱摆乱放的现象完全没有了,随意停车的行为看不见了。清清爽爽的县城景象让人眼睛一亮。我相信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感慨:“若是平常也这样就太好了!”
即使这样也对我似乎不起作用。近年太多的事情,宠辱不惊,已是我的心境。
11月25日,劳碌一生的小舅走了。我们一同到建瓯,见了他最后一面。一年零两个月的病魔折磨得小舅神智不清,已经不能吃东西和说话了。我们呼唤他,感觉他心里还清楚。表弟们和表妹无比伤痛,舅母欲哭无泪。上午小舅大口喘着粗气,下午五点过后,他就只留一丝细气,脸色也没有上午好看。我心里明白,小舅的大限要到了。自从小舅去年检查出绝症,这一年零两个月的照顾,已经让舅母及表弟、表妹一家人精心照料,多次往返福州和建瓯复诊化疗,病情一直不见好转。虽然大家都有心理准备,离去的一天就会很快到来。但是真正地诀别,还是无比的难受。想到小舅往日待人的好,我也是无比不舍。可是谁都没有办法可以挽留住小舅的生命。
令人唏嘘的是,小舅在一个多月前已经为自己选好了墓地,还在他自己墓地旁边为故去的二表弟也选了墓地。请了师傅,造好这两穴墓地。他不改一直以来的习惯和勤劳,也不听亲人和朋友的劝告,亲自动手管理墓地修建和墓道开凿和铺设的事情,把本已十分虚弱的身体折腾得更加难堪。墓修好了,小舅也饿累到了。住进了建瓯医院,再也不能起来了。
小舅真是为自己想得少,总为别人想得多。他知道留给他时间不多了。所有他经手的生意账目,他都料理的清清楚楚。别人借走的钱,他交代大表弟,能还就还,不能还的,也不要了。只要自己不欠别人的就心安。十几二十万就这样放弃了。六个孙子孙女,每人一千元的压岁钱都提前给了。他还带着小表弟到投标的山地查看地界,交代身后的事情。一辈子,小舅就是这样事无巨细,必定事必躬亲。他留给子孙众多的家产。他活得很累,但我清楚,他心理一定也很宽心和知足。他不麻烦任何一个人,带着他不舍和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老父走了,小舅走了,跟我的早逝的母亲不知可否相聚于九泉之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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